這是什麽土味情話？林瀾別過臉, 覺得真真是夠了，又扭頭瞪了他一眼, 就推他趕緊去給太上皇送素烤。

公主郡主們，第一次自己動手烤東西，雖然沒幾串是能吃的，可是玩的很開心，大家說說笑笑的，有膽大的還去找太上皇敬梅子酒。太上皇看著大家跟自己親近，心情不錯，來者不拒。

和玉郡主拿著一個酒壺，臉色發紅的走到徒燁熙面前, 微微搖晃道：“謝謝三哥, 謝謝你！”父親要出來了……祖母想來也能釋懷一些, 這些年一直都未見到祖母的笑容，且便是生病, 也不讓自己侍疾，她身為晚輩, 想到曾經明艷率直的祖母，心中怎能不痛不傷感？可現在好了！父親出來，祖母定然會重展笑容！

徒燁熙拿起一旁的溫水道：“孤在喝藥, 以水帶酒幹了！你該是感謝皇祖父, 是他心中牽掛大伯父。”

“嗯！”和玉郡主使勁的點點頭, 又搖搖晃晃的跑去給太上皇敬酒。心中暢快，所以雖然有些吃醉，但是一直在笑著，笑的異常高興。

林瀾吃著禦廚的手藝，心裏在盤算著如今朝堂的變化, 大千歲出來之後會帶來什麽改變呢？

次日早朝，一席郡王朝服的徒明晟出現在朝堂上，身材依舊魁梧，眼神依舊犀利……眾朝臣都很是吃了一驚！原本曾經依附過他的朝臣們，現在都恨不能找個縫兒鉆進去，心裏懊惱，皇上怎麽把這人放出來了？要命啊！就是幾個王爺臉色也是巨變！

比起曾經端著太子架子孤傲的當今，老大是他們每個人心中的噩夢，因為是老大，所以教訓了他們，連父皇也不會替他們出頭，還會說打得好！

難得大朝，可是卻安靜的很。

“慧太妃病了，皇上命您帶禦醫前去給她診脈！”在一片寂靜跟驚嚇中，很快便下朝了，徒明晟正想著怎麽找人追查當初的事情，結果魏興便匆忙趕過來，匆匆道。

徒明晟一聽，這還了得，什麽都不顧了，拔腿就跑！

“前些日子慧太妃身子就有些不好，和玉郡主想要侍疾也被他趕了出來，禦醫開了藥，按說應該好了，可是昨日派人去說讓今日見您的時候，便發現人都迷糊了！據說這些年每次生病，娘娘都不吃湯藥，硬扛著！”魏興也沒想到昨日傍晚，本該是去領賞的，卻發現這些年慧太妃一直在自我折磨的秘密。跟著徒明晟，邊跑邊解釋。

徒明晟一聽，腳步更快了，魏興怎麽努力的也追不上，只能在後面看著大千歲的身影漸漸遠去……這麽多年了，這人怎麽還是這麽精神？皇上得多惱怒啊？他昨日不過轉了院子兩圈，就渾身是汗！嘴裏還不停咒罵著……

“母妃，母妃……你張張嘴……”禦醫早已經候著，徒明晟進來一看就發現雖然擺設不怎麽鮮亮，但顯然沒有苛待，他沖到窗前，一下子跪下來，聽禦醫說，其實不是大病，不過因為不喝藥，有用飯少，所以時間一長就越發嚴重了，只要肯吃飯服藥，能慢慢養好的，便抓著慧太妃的手流淚喊道。

慧太妃迷迷糊糊聽到兒子的聲音，震耳欲聾！以為自己又是在做夢，眼角溢出淚來，但是卻不敢睜眼，怕是睜開，又聽不到了。

“母妃，你睜眼看看兒子啊！我出來了，徒明昊把我放出來了！”徒明晟將慧太妃的手，放到自己臉上，然後又道。

慧太妃怎麽聽著這聲音格外真是，手下的皮肉也帶著溫熱很潮濕，順手就是使勁一抓，她可沒指望兒子再犯了那樣滔天大罪後會被放出來，能活著已經是開恩了！

“啊！”慧太妃習慣尖長的指甲，再不受寵之後，也不用擔心有損龍體，便一直保持著，結果使勁一抓，即便是在病重，還是讓沒有防備的徒明晟忍不住嚎叫了一聲，他清楚的看到母妃的指甲上都帶著自己的皮肉，還在滴血……

這聲尖叫，徹底讓慧太妃睜開眼睛，看到面前捂著臉的熟悉的兒子，張口道：“你……你……你怎麽……跑出來了？還不快……快滾回去！”若是被抓住，還能有命麽？這個蠢貨！

“母妃！你……”徒明晟捂著臉，委屈道：“徒明昊放我出來了，母妃，你怎麽……聽聽聽……疼……”

徒明晟剛叫了仁德帝的名字，就被慧太妃又抓了耳朵，他又不敢反抗，只能哀嚎。

“叫……叫皇上！皇上仁愛！放你……放你這個……不忠……不孝的東西出來，你……怎能還如此無理？”慧太妃看到兒子，心中邊猜測，頓時便對仁德帝無比感恩，加上自家蠢孩子口無遮掩，禦醫魏興等人都看著，便下了死手！

徒明晟對著母妃自然不敢還嘴，加上他現在確實也已經折服了，所以便連聲道：“是皇上，是皇上，皇上萬壽無疆，母妃，你松手……哎呦，我的親娘啊！你沒吃飯又不用湯藥，怎麽還這麽大的力氣？”

慧太妃劇烈的咳嗽了一陣子，眼睛始終沒有移開自己的兒子，對宮人餵到嘴邊的飯也不決絕，最後還喝了一碗湯藥，然後渾身就覺得輕快了很多，看著正被禦醫壓著上藥的蠢兒子，不知不覺就流了淚，等到禦醫說傷口不註意容易留疤之後，就哭的更兇了。

“嘶……母妃，你別哭啊！男人身上沒有疤，那叫男人麽？倒是你，在哭就不好看了？”徒明晟看到母妃哭成這樣，連忙安慰道。

慧太妃掀開被子，穿上鞋，一步一步的走到兒子面前，伸手將他抱住，忍不住道：“看到……我兒平安，便是死了也值了！”

徒明晟心一軟，伸手抱住母妃，悶聲道：“母妃你說這個幹什麽？皇上答應過等我幹好了差事，就親自送您出宮，讓兒子奉養您，您日後可別整日死啊死啊的！困在這裏大半輩子了，是時候出去看看了，外面如今好生有趣！多了很多兒子曾經沒見過的玩意兒，你陪兒子，咱們一起去瞧瞧？”

“好好好！你好生辦差，皇上是個好的，別總跟皇上做對，母妃等著你接本宮出去……本宮想要活著去外面看看……”慧太妃知道自己是皇上用來拿捏蠢兒子的手段，但是她不在乎，眼前的一切都好事在做夢一般，皇上能把他放出來，她都是感激的，如果真的能走出這宮門，此生真是無憾了！

若是能再去邊關，看看曾經的故友，她一天三次給皇上上香！

慧太妃吃了藥，看到兒子，心滿意足……怎麽也看不夠，雖然兒子蠢了些，混蛋了些……但到底是自己的骨肉，看到他平安，就覺得無比的滿足！

徒明晟看到母妃生病，都能讓自己疼痛流血，顯然是無大礙，雖然心疼母妃這些年蒼老了很多，但是能看到她，再被她抱住，母子能夠相見，心中說實話也是感激的。

“皇上被人下藥不育，那人將罪責推在兒子身上，甚至還瞞過了……太上皇，這些年太上皇不放兒子出來，想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，母妃可有線索？”母子相見，自然有私密話要說，徒明晟在宮外還有些勢力，便是這些年自己被關著，他也有自信。可是宮內就……

慧太妃聞言，氣的眼前一黑，強硬的抓著兒子的胳膊，指甲透過布料紮在徒明晟的肉裏，讓他又是疼得不行，可是看著母妃臉頰發白，氣的渾身發顫的模樣，便不敢多言，連忙更用力的扶住她！說實話這些年沒見到母妃這麽“疼”自己，原是懷念的，但今日卻發現自己其實也沒有那麽想念！

“那個殺天刀的賤蹄子，敢誣陷我兒，讓本宮揪到，本宮定要將她碎屍萬段！”慧太妃平緩了心情之後，咬牙切齒道。

徒明晸等母親站穩了，然後忙縮到一邊，撩起袖子，果不其然，又戳的極深，於是邊熟悉的給自己上藥，邊試探道：“母妃，勞煩您日後把您的指甲修一修，否則日後便是抱曾孫，也不容易不是？”果然一見母妃就要疼痛，這麽些年了，能讓自己受傷疼痛的始終還是自己的母妃。聽和玉說她頗為疼愛自己跟幾個兄弟，希望日後幾個兒子幫自己承擔一下母妃的疼愛!

慧太妃鳳眼一轉，沒聲好氣道：“大老爺們兒，這點兒疼都忍不了，要你何用？”

徒明晟憋了一口氣在心裏，心想當初徒明昊羨慕自己有母親疼愛，真該讓他看看，母親是如何疼愛兒子的？

“朕記得好似朕十五歲那年，老大脖子上一溜兒的血痕，朕問他，他說是貓爪的，後來莫名被父皇抽了鞭子，被慧太妃罰跪了半個時辰……”仁德帝聽到徒明晟跟慧太妃母子相見之後的場景，忍不住唏噓不已，聽禦醫說，臉上極有可能破相，突然莫名的就想起從前的事情，好似每次老大見完他母妃，總會或多或少受點兒傷……

魏興也有些不明白，看到大千歲跟慧太妃的相處之道，他也很是迷惑。

“老大原本想要一死了之，可是慧太妃派人說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，老大就再沒有自殘過！為了老大，慧太妃這麽多年都沒有出宮門，更是常駐佛堂！朕原是想著他們母子情深，可……怎麽這麽個情深法兒？”仁德帝好笑的搖搖頭，早知如此，當初就讓這點兒老大，看他可憐的！父皇在生氣，可都從沒動過自己一指頭！

魏興的腰彎的更深了，斜眼看了一遍的李盛全，張口道：“當初慧太妃宮中的旨意好似都是李公公去傳達的……”

仁德帝聞言便看向李盛全。

李盛全暗罵魏興一聲，抿抿嘴雙手捏著衣角，回道：“慧太妃祖上武將出身，慧太妃年幼便跟著家裏兄長習武，後來入宮之後，……太上皇見其率直，便縱著她……慧太妃……一直道，人活一世不易，流汗流血不流淚。所以最是見不得人哭哭啼啼，男男女女哭泣她都不喜歡，幼時大……大爺一哭泣，她就甩巴掌，據聞他們家打小就是這樣！皇……太上皇說了幾次，慧太妃還沒什麽……大……大爺就頂撞太上皇，說他欺負自己母妃，後來太上皇就不管了……”

仁德帝在看到徒明晟盯著一臉藥膏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，眼神就有些奇怪了，徒明晟見狀直接道：“打是疼罵是愛，不打不罵無所謂。母妃正是疼我，才會如此！”

“你喜歡就好！”仁德帝也說不出來其他的話，心中卻更加不理解這奇特的母子之情，他沒有母親，不知道天下母親是否都是這樣，回想起，好似皇後就不太喜歡熙兒……心中感慨一聲，幸好！不喜甚好！

什麽叫喜歡？按照徒明昊之前的性子早就跟他掰扯了，可現在……卻只能低頭不說話，心中頗覺得不自在。

“既然你出來了，總得有個差事，禁軍給你管。還有，你府上的下人也太不得用了，你去內府自己挑些人，好好整治一番，朕明日會恢覆你直郡王的爵位！大哥，你我兄弟一場，雖然鬥了那麽多年，但是你知朕的，朕只會給你這一次機會！別再魯莽，害了自己，也害了太妃他們……”仁德帝見到老大臣服了，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不熟悉，他們從會說話開始就開始爭搶……冷不丁這人對自己臣服乖覺了，總覺得怪怪的。

徒明晟點點頭，當年不管他是蠢是傻，還是意氣用事，確實起了逼宮的心思，甚至想要弄死徒明昊！所以這些年被關著也不冤枉，成王敗寇，他懂得！便是為了兒女，為了母妃，他也會努力在拼一把的！

“臣給太上皇遞了拜帖，他老人家拒了……煩勞皇上幫臣說句好話，好歹讓臣給他老人家磕個頭，認個錯！”一件事說完，徒明晟又別扭道。

仁德帝聞言，眼睛一瞇，在看著老大壯碩的身材，在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，果斷拒絕道：“父皇不見你只有不見你的理由，還有一月有餘便要過年了，總是要見上的！”今日開始，每日至少得練武兩個時辰，不能再被老大比下去！

看著徒明晟有些黯然的離開，仁德帝立馬跳起來，然後拽下龍袍，露出一身練武服，開始拿出禦案下面的長鞭練起來！但不過須臾，他就趴在地上不想起來了，真累啊……

可是想到昨日見到的，老大赤膊打樁的場景，想到那壯碩的肌肉，還是硬撐著爬起來，不行，他不能比不過老大這個莽夫！絕對不行！就是死也不能比不過老大那個蠢貨！

“……慧兒出身邊關，邊關女子大都……率直，她年幼時候隨父回京的時候，看到家裏堂姐妹的手指甲都很漂亮，可是她因為要握*槍，所以不能留長指甲，心中很是遺憾……”大兒子被放出來了，又傳來被慧太妃揍得差點兒毀容，太上皇便想起那個明艷率真的女子，輕嘆道。這後宮之中沒變的始終就這麽一個……

林瀾聽了慧太妃跟大皇子的事情，頓時便好奇不已，是什麽樣的母親，能夠讓大皇子流汗流血還這麽惦記？

太上皇陷入回憶以後，又對著和玉道：“你祖母眼中最是揉不下沙子，不喜歡女子矯揉造作，你沒事多去陪陪她，她這一輩子也不容易。年少時在邊關，是個野丫頭，後來回京入宮之後，又生了你父親那個不爭氣的東西，整日受累。後來又……如今你多陪陪她……”

當初老大逼宮事發，慧兒親自給自己說，若要殺他，就讓她親自去，不讓自己背負弒子的名頭……他當時看著她的眼睛，就知道她說的是真的，但是老大沒了，她也不會活下去……

雖然在氣頭上，可是弒子，他還是下不了手……看著他們母子去死，他更做不到。但是讓他再見這個小畜生，他現在還有些做不到，他怕自己真的不小心打死了他！

和玉公主回想起前幾年回到宮中見祖母的時候，她老人家雖沒說什麽，但是送了自己一把匕首，從前不了解，如今倒是明白了。

陷入回憶，太上皇面對著身邊女兒孫女還有孫媳婦好奇的眼光，便忍不住多說了一些，慧妃的脾氣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消受的，得虧自己脾氣好，又新奇這女子的鮮活，才寵了她那麽多年，記得當初雖然兩個孩子不大對付，但是元後跟慧妃的關系還不錯，好幾次有人說慧妃跋扈，還是元後替她澄清的！

“當初皇後說，這天底下的女子都會做戲，但是慧妃不會，宮中難得見到這麽率直的女子，故而總是不肯信旁人說慧妃欺辱別人的言語。慧妃……慕強，老大……唉……不提他了，提起來真就生氣……”太上皇說著說著就很是懷念當初，當初都是年輕鮮活的女子，後來元後死了，慧妃在收斂了自己的脾氣，除了在老大面前展露，其他時候就跟其他嬪妃一樣……

對於這個能動手絕不掰扯，脾氣火爆的慧太妃，不僅平安生下一子養大，還居然能夠讓身為正室的皇後不忌憚，林瀾是越聽太上皇說起從前的往事，心中越是佩服，想著有機會定要見上一見，此女實乃奇女子啊！

徒燁熙回宮看到與眾不同的父皇，給自己分了大批折子之後，自己在偏殿避著人哼哼哈嘿一個人在那裏折騰，很是不能理解！

直郡王的回歸於朝堂，與後宮都是一件大事，畢竟隨著直郡王的回歸，一席紅色宮裝的慧太妃便高調出現了。

“多年未見，妹妹你怎的還是這副模樣？”慧太妃臉上的妝容是和玉郡主親自幫著畫的，和玉郡主跟著林瀾學了一肚子的美妝知識，雖然祖母皮膚松弛，但是底子很好，畫一個明艷的妝容也難不倒她，且慧太妃自己也會打扮，頭戴金釵，身穿紅衣，腰肢纖細，看著也是一個風韻猶存的明艷美人兒。出宮第一件事，就是去看曾經的甄太妃，結果只一眼，慧太妃便鄙夷道。

甄太妃多少年沒有被人這麽明晃晃的鄙夷了，可是看著慧太妃腰間的鞭子，那還是當初太上皇在她剛入宮的時候賞她的，想到曾經叱咤後宮，動輒就是幾鞭子掄過去，不管對方是身份高低，是否得寵，就強咬了牙，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：“姐姐，看著……這些年……過得不錯啊！竟沒多少改變，得了這麽大的惡果，竟還是……這般……率直！”

慧太妃聞言，冷哼一聲，直接道：“跟妹妹你說話就是累，這麽多年了，孫子都要大婚了，還能沒變？本宮又不是老妖精，再說，本宮過得好不好，妹妹會不知道？竟然說這樣的話，傷本宮的心，是何寓意？嗯？”

慧太妃看著從前這個討好的叫自己慧姐姐的小丫頭，如今也是年老色衰，聽說甄家也落魄了，又見她被自己氣的說不出話來，心中就是痛快，忍不住繼續道：“本宮原以為，宮中太妃就本宮最顯老，畢竟本宮年紀在那裏擺著，呵呵，今日一瞧……未曾想妹妹也不成多讓啊！本？宮記得，甄家妹妹，你可是比本宮小十歲，還是九歲？怎麽看著跟本宮的姐姐似的，難道孝親王沒有給妹妹多送些補品？不孝的東西要他何用？還是太上皇少給了妹妹份例？”

“慧太妃莫是關久了，不知道本宮如今是貴太妃？比你尚且更尊貴一些……”甄太妃都快要被氣瘋了，當初剛進宮之事，因為身份低微，所以到處伏小做低，如今竟被一個已經失寵多年之人諷刺，她怎能忍得下去這口氣？

慧太妃揚揚眉，不可思議道：“本宮怎麽記得，曾經有個小丫頭片子，給本宮表過忠心，說什麽不管日後如何得寵，都已本宮馬首是瞻，一世絕不背叛……難道說這個不是貴太妃您？哎呦！可真了不得，翻身之後，就不認舊主兒了！本宮真真傷心啊！這人的臉皮啊！竟然厚成這樣，真是聞所未聞？令人發指？”

“你！”甄太妃氣的都要暈厥，這件事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，可是面前這個可惡的女人卻大咧咧的說出來，還當著這麽多宮人的面，她都能想象日後，這宮中人如何看待自己，便是被兒子接出宮，也不會落好！

“罷了罷了！既然不念本宮這個舊主，本宮也不討嫌，省的被太上皇知道，還以為本宮拉幫結派呢！可憐本宮當初就接受這麽一個投成的，還是個背主兒的！本宮這眼珠子，真真得好生洗洗了！”慧太妃徑直站起來，一臉鄙夷的掃了甄太妃一眼，大咧咧的說完，就直接大步離去！

“娘娘，娘娘，快請太醫……”聽著被後傳來宮人的叫喊聲，慧太妃冷笑一聲，暗道一個連禦醫都沒資格的貴太妃，還想跟自己輪身份，也不看看她那身賤皮子洗幹凈沒有？

慧太妃一出來就將曾經後宮掌權的甄太妃，氣個半死，還不能發作！原本有子嗣能出宮的幾個太妃，立馬變得安靜……東六宮頓時祥和了不少！

仁德帝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，便在魏興的提醒下，專門讓李盛全去給慧太妃送供奉。

結果李盛全差點兒沒命回來……

“本宮的兒子便是在落魄，也不該是你一個奴才能羞辱的？盛是你能叫的字？”慧太妃看到昔年這個太上皇身邊的太監，一見面就直接動了鞭子！

李盛全雖知道過來不得好，可未曾想還未行禮，竟然就被抽了鞭子，看到慧太妃鞭子抽的虎虎生威，哪裏有之前病弱的模樣？就只能哀嚎不已！

“本宮如今到底失勢了，就這樣吧！但是若讓本宮在聽見有人欺辱我兒，便是舍了性命，本宮也讓他不得好！”慧太妃說完，又對身邊的太監道：“替本宮去給皇上道個惱兒，本宮此生記得皇上的恩情，將本宮收藏的先後當年的自畫像送給皇上，謝他這麽些年護著本宮，護著本宮那不爭氣的兒子！讓他放心，老大再有一個不老實，本宮親自結果了他！”

仁德帝眨眨眼睛，看著魏興道：“你說得對，這事兒總得讓太妃把火兒發出來，朕當初就不喜歡這個奴才的這個名字！太妃還是明理的，有她看著老大，朕是放心的！”說完低頭看著母後的畫像，畫像中的麗人嘴角含笑，一片柔情，讓他也跟著心情好起來。

魏興垂頭不說話，心想，您不是叫的挺高興的麽？

“從前朕竟不知道慧太妃竟是這般率直的脾氣，也不知道母後跟她竟然是好友，早知如此，這些年應該更加恭敬一些的，雖然老大人不怎麽樣，但是太妃還是明理的！”仁德帝看到母後的畫像，又找了曾經服侍母後的宮人，確定慧太妃跟母後的關系真的不錯，心中忍不住感慨道。

太上皇得知宮中的事情之後，沈默了一會兒，對魏來道：“朕覺得園子裏也不清冷，過年就在這兒挺好的，你說呢？”回去幹什麽？聽甄太妃哭訴，還是慧太妃冷嘲？

一想到慧太妃那張嘴，太上皇不用想就知道她一定會諷刺自己年紀一大把還禍害小姑娘，太上皇覺得他們彼此還是不要再見面的好，留下對對方的美好回憶，此生就這樣吧！畢竟都不年輕了，自己現在也消受不了她那張利嘴！況且如今陪伴自己的嬪妃，也是自己的女人，得護著！

作者有話要說：  仁德帝：母親的愛真真可怕，朕消受不起！老大辛苦了！

徒明晟：你不懂，母妃是因為愛我才會這般‘疼’我，你沒娘，不懂這個感覺！

慧太妃：本宮一生，唯一的敗筆，就是生了個蠢兒子，好在命好，太上皇跟皇上都是好人，日後還能教導！

太上皇：年輕的美人驕縱，那是情趣！年老的……朕還是躲躲吧！消受不了！

甄太妃：逼宮都能放出來，皇上你是傻逼麽？

徒燁熙：真熱鬧！好有趣！

林瀾：好像認識慧太妃啊！她好棒！鼓掌！！！！

蠢魚：啊啊啊！今天寫的真順，我還能幹！

然而停電了！

睡吧！早睡早起身體好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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